《女医明妃传》讲述了中国古代四大女名医之一谈允贤的故事,剧中谈允贤成为刘太医的关门弟子所从事的是妇科和祝由科,但观其流传下来的《女医杂言》所记31则医案,涉及吐血咳嗽、丹毒、不孕、小儿食积等内外妇儿各科。
祝由科始设于唐太医署,当时叫咒禁科。元明太医院分十三科,其中设有祝由科。所谓祝由,祝乃咒也,由乃病也。祝由术即用祝祷、画符的方式治病。《辞源》言“祝说病由,不劳针石而已。”可见医源于巫之说不假。 观其运用,我认为祝由术不仅能使医生准确把握病人的心理,而且还能增加病人对医生的信任度,和谐医患关系,功能不可小觑。
古人云:“有疾病者,对天祝告其由,故名曰祝由科。”由于自然条件和自身条件限制,古人都敬天畏神,活得比较简单,诚信本分,几乎无心理疾病。当今众生由于缺乏信仰,丧失敬畏,因此,游弋的心找不到座位,没有依靠,缺乏归宿感安全感,活得很累。如果追名逐利不知满足,做人做事缺乏底线,嫉妒攀比无时不在,难免会浮躁焦虑,心烦失眠,出现心理疾病。佛说相由心生。中医认为心主神明,心为君主之官,“心动则五脏六腑皆e”,因此,七情致病不可小视。孙子曰攻心为上,攻城次之。人间如此复杂,患病必多因叠加,医生诊病怎能不通晓致病原因而简单马虎应付。
《素问・移精变气论》曰:“余闻古之治病,惟其移精变气,可祝由而已。”精气神是人生命之根本,涵括物质与意识。把人的身体与意识进行移变,相当于把生命交付出来,必须有高度信任作前提,或是通过梳理意念、调节情志治病,或是通过发功(能量)治病。所谓“信则医”是也。从医者的角度看,了解病人心理、充分沟通交流才能通晓疾病的成因,进而辨证论治。有一句格言说:“人有病,不是发生在细胞和器官上,而是发生在人身上。”因此,医生在面对病人时就不能“只见病,不见人”,而要坚持“既治病,又治人”。古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有一句名言:“了解什么样的人得了病,比了解一个人得了什么样的病更为重要”。因此,他说:“医生有两种能力能治病,一是语言,二是药物。”这充分说明了准确抓住病人心理在诊治疾病上的重要性。作为一名医生,只有和病人沟通到“两神相照,两心相注”的境地,才能达到与病人一起共同和疾病作斗争的境界。从医学上讲,病人只有在心理上信任医务人员,才会激发其免疫系统,增强抗病能力,促进疾病早日康复。
剧中的王道士借作法事给人治病,即用黄表纸画符,嘱病人拿回去煎水喝,疗效很好。他说符是用牛黄、珍珠母、麝香、朱砂等熬的药汁浸泡过的,因此有清热解毒、安神醒脑的作用,故对发热咳嗽、目赤肿痛、神经衰弱等常见病多发病疗效不错。尤其是暗示性强、心胆气虚的神经精神类疾病,由于高度信任,再加上调节情志、镇静安神治疗,这是疗效好的不二法宝。
也许你会说祝由术是封建迷信,用符治病千篇一律、没有辨证论治,但针对心因性疾病、轻浅性身体小恙的治疗肯定是有效的、科学的; 在医患矛盾突出、辱医杀医频发的今天,对医患沟通、医患互信也是很有借鉴意义的。此所谓治病先治心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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