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生死
北京的大姑父活到93岁,在床上躺了半年,临终前二个月对我说,“早该走了,岁岁也到了,就烧了吧,装进盒子,送到乡下,跟你大姑埋在一处,她没烧,在旁边挖个坑,放进去就得了,也别通知单位了,都提前走了,没同事了”。
老人很平静的对待死亡,并叮嘱我,在乡下的坟旁栽几颗柏树作伴。
我二姑去世前说,“送老的衣服要合体,送我回老家,与你姑父合葬”。腿病折磨了她三年。“嗳,早该走啦”!嘴上这么说,可心里怎么想呢?她常说,“好也好,赖也好,到了谁也跑不了”。
我外祖母临终前对我说:“我没白疼你,我走之后,你一定好好孝敬你的母亲呀!我用高梁杆,给你们穿了好多盖帘和燕窝,可用好多年了。昨天我梦见你姥爷了,他来接我,套着大车来啦。孩子,别忘了给我烧纸啊!”没多久老人便走了。
乡下的老人大都平静地对待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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